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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寿诗文欣赏|古树·乡愁

作者:admin 发布时间:2020-09-21 15:28 点击次数:

(来源:大美仁寿——仁寿县作家协会)

古树·乡愁

文/满庭芳

 

听说黑龙滩风景区杨柳场镇有一棵上百年的古黄葛树,我们兴致勃勃地跑去采风。

下车,果见一棵大树,冠盖如云,浓绿的枝丫覆盖着一座小小的院子。院子里住着一位阿婆,名叫徐文珍,今年79岁了。

“阿婆,这树有多少年头了?”

“我的老人公(即老公公)解放前12岁时流落到这里,结婚成家活到78岁,他去世的时候还是人民公社时期。他12岁来的时候,这棵树就这么大了。”我心里默算了一下,这就至少一百多年了。

“阿婆,你们为什么要把这棵树围起来呢?”

“因为老有人拿刀来砍树皮。”

“砍树皮来做什么?用药?有药性?”

“是啊,大家都说这黄葛树皮可以入药。但是树禁不住人天天砍啊。我儿子临出去打工时对我说。妈,我们不在家,你一个人怎么守得住树啊?所以我们就修了一段院墙把树围起来。”

徐阿婆一生共有五个儿女,一个儿子早夭,两个儿子在外面打工,两个女儿外嫁,现在就只剩老人独自在家守着这棵古树和这院子。此情此景,不禁让我想起虞丞相坟的守护人宋氏一家。这是来自民间的自发的淳朴的保护意识,也是来自人类灵魂深处的对家园的眷恋和守护。

“阿婆,关于这棵树有些什么传说?”

“咹?”

“故事,就是关于这棵树有些啥故事?”

“咹?”

旁边有人提醒:“龙门阵!”

“对,就是说,关于这棵古树有些啥子龙门阵可以摆一哈?”

“咹?你说的啥,我听不懂。”

得嘞,我放弃努力,看来我和阿婆说的不是同一个时代的语言。我转向站在旁边的陈支书。“陈支书,你来说说看,你肯定知道一些。”

陈支书左手往外一划拉,不慌不忙,娓娓道来。“从前哪,有一条直通成都的大路,要经过分水铺、梅桥铺、杨柳铺,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杨柳铺,这棵树不知道是哪辈人栽的了,当时就在杨柳铺到成都的大路边上,过往的行人累了就在树荫下乘凉、休息,树下还有茶棚。这树干的下面有个洞,人民公社时期,有人冷了就钻到洞里去架起柴来烤火。”

我睁大了眼睛:“啊,这样树还没事啊。”

旁边的徐阿婆这回听懂了,插进话来:“是啊,是啊,我也看到有人在里面烤火。”

听陈支书说林业部门专门来看过古树了,我赶紧问:“林业局鉴定树龄是多少?”

陈支书摇摇头:“没说。这棵树是我们杨柳场镇的风水树,据传有400多年了。”

400多年,对人类来说,好几十代人了,虽然在时间的长河中,在浩瀚的宇宙中,也不过就是一瞬。

百度百科:黄葛树,别名黄桷树,属高大落叶乔木,其寿命很长,百年以上大树几乎比比皆是,它在佛经里被称为神圣的菩提树。

一棵活了很久的树,一代一代传下来,就会被人们在心中赋予神性。我注意到院墙外树荫下有简陋的石头神像,有燃烧的香火余烬。在眉山三苏祠门口也有一棵古黄葛树,树龄上千年了,被称为“眉州第一树”。微风中,我仿佛看到两棵黄葛树越过时空的距离,相互对视,迎风呼喊:“老爷爷,你还好吧?”“我好着呢,孩子,你也要好好的,我们一起好好地活着,见证这人间岁月。”

在台湾诗人余光中的眼中,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是一湾浅浅的海峡。在我们这代人的眼中,乡愁是童年时田野间纵横的阡陌,是村庄上空袅袅的炊烟,是村口那棵大树。而今,随着社会日新月异的飞速发展、城镇化建设的加快推进,儿时的阡陌变成了宽敞平整的水泥路,燃气炉具不再飘出炊烟,现代楼房代替了生着青苔的青砖瓦房,只有树还寄托着一代又一代人的乡愁。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上明确指出:要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要保留村庄原始风貌,慎砍树、不填湖,要传承文化,发展有历史记忆、地域特色的美丽城镇。

同去的还有黑龙滩景区旅游发展和投资服务局的领导,景区正在筹划以这棵古黄葛树为中心建设一个景点,复建青砖红瓦的四合小院,徐阿婆和她的儿子将成为这棵树的第一代守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