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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硕山:逸笔书写心性、大美彰显力量

作者:admin 发布时间:2021-12-09 19:09 点击次数:

马硕山:逸笔书写心性、大美彰显力量

来源:人民日报全媒体平台——民生网(文化板块)

如果一个画家没有深厚的文化沉淀、没有对生活的真切感悟,只为画画而画画,那叫画匠,难成高手,遗憾的是,这样的画家很多,大致都成为时间的过客,不留痕迹。马硕山则让笔者看到了不同,看到了一骑绝尘的风骚独秀。

几十年以来,马硕山为梦想而深入系统的学习过,为实现妙手偶得而夜不能寐地憔悴过,为了开拓视野而纵览古今、游历世界艺术执着地找寻过,也为我画我心而沉浸于孔孟、老庄的学说中不能自拔过。风霜侵染,素心内定,只为一片彩虹。

如今,表现技法、呈现方式等等艺术之“器”,马硕山达到了一个随心所欲的娴熟程度,同时,人生思考、艺术追求、处事哲学、生活感悟等等道的层面,他也达到了一个自然平衡的状态。

马硕山的成名篇章是“青花”系列,的确,“青花”系列有着独特的形式语言,有着开创式的风格面貌,那么,“青花”系列成为收藏家讨论追逐的对象,成为评论家、专家、学者解读的焦点,一定在情理之中。很多评论、赞誉,笔者也都很认同,但是,笔者多年的职业敏感,常常作祟,更愿意另辟蹊径,聊聊那些没有被评论家系统研究过的地方。于是,在此尽量绕开“青花”系列。   

首先,从《沧海桑田》、《忆江南》、《松风》等等鸿篇巨制中,笔者看到了:“深渊暗流的磅礴”,那里有着李白的豪迈、杜甫的激越,这应该是马硕山的胸怀所致。其次,从写生作品和以笔墨至上的小品画中,笔者看到了:“随风而动的文人气”,那是倪云林式的恬淡、黄公望式的清逸,以及黄宾虹式的渊博、季羡林式的儒雅,这应该是马硕山情调、心性使然。

《沧海桑田》

马硕山很少用他的大画参加展览,一张一张地画,一张一张地沉淀着,他希望给自己做一次殿堂级的展览。想必,那一定是一场艺术的饕鬄盛宴,也一定会震动整个画坛,在此剧透,也算是笔者的“发现视角”吧!

创作大画孕育大美,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对一个品质蕴含生命风采的画家来说,那更是智慧和汗水共同彰显的崇高。“趁体力还行,趁思维还很活跃,创作一些大画。我每年都会创作几幅大画”。马硕山常常告诫自己。是的,大画是一个画家的扛鼎之作,也是一个画家被大众津津乐道的资本。齐白石的《松柏高立图》、潘天寿的《鹰石山花图》、张大千的《桃园图》等等无不是画家最永恒的魅力。以名家名作为参照,去审视马硕山的大画,笔者有着自己的发现。

马硕山的大画恪守了传统绘画之本,却充盈着色墨渲染的新元素,他从传统中来,又摆脱了传统某家某派的束缚,而且带着我是我、我画我心的自信,给观者一种强烈的视觉体验。他以传统各家各派的元素为艺术酵母,提炼、加工,并结合常年写生、朝夕锤炼笔墨而形成的新样式,是铸百家于一体、观古今拢于胸的重新生成。比如,他在花鸟画的气势中融入山水的境界表达,这是他几十年笃定恒心、倾注心血的标识。他立足于大写意花鸟画的峥嵘气象,以追本溯源的方式承接当代人对传统绘画所保留的审美习惯,然后,一次次到山水中借鉴“形与无形,似与真似”意境的表达,用“意境与气象”打破固有的花鸟程式,他试图在千载传承的笔墨气脉中构建当代审美体验,实现新时代殿堂式的视觉,让感观因大画的支撑而充盈着四溢的张力。这从形式语言上说,有些像梁楷于《布袋和尚》、法常于《老松八哥》、潘天寿于《竹石墨鹰》等等从山水的意境中生成自己精彩的笔下世界,从审美精神上说,则以“传得开、留得下”的样式叩击着当代大众潜意识的审美本能,激发了当代大众对这个时代艺术家和艺术形式的期待。

马硕山的大画,远看,浑穆中激荡着磅礴的气势,那好像是一种磁场,吸引着眼球。近观,线条与点画的辉映,隽永、含蓄,却涌动着澎湃的力量。马硕山擅于调节块面之间的关系,比如,他通过兼工带写的雕琢、稳准狠的勾勒,表现出具象之物的真实视觉,呈现出逼真的神形,与此同时,他多以轻重缓急的行笔方式表现那种恣肆淋漓的畅快感,然而,在施墨敷彩时,他又很谨慎,反反复复地晕染,一遍遍地过渡,以此调节墨块、色块、色墨之间的变化,滤除物象的中间色调,增强画面的节奏感和丰富性。这种具象的刻画、意象的渲染,以及具象与意象的融合是从山水画中抽离出来的一种秩序,从而使他的花鸟画充盈着一种境界之美。毫无疑问,花鸟画的气象与山水画的意境两者相互辉映就是马硕山最成功的探索成果。

《松风》

一个成功艺术家看似下意识地表达,却是长久练习之后的肌肉记忆,绝非一朝之功,探其究竟,不由自主地想到,马硕山在浙江美院系统学习传统绘画的那些年,他几乎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泡在浙江美院美术馆里,一天到晚,对照原作,临摹、琢磨,什么山水、花鸟、人物,什么工笔、写意,他下了很大功夫。后来,他到北京,给姜宝林先生当助教,在十几年的教学相攘中,他吸收了姜宝林先生山水的构成,也系统梳理过历代山水画家的表达方式,之后,又调到国家博物馆国画院工作,这个时候,他接触的传统文化艺术就更多了,他的眼界也更开阔了。一路走来,一路锤炼、舍取、提纯、融汇传统绘画艺术,历史上几乎所有大师的艺术形式都深深印入脑海,所有巨匠的笔墨技法也深深浸洇到血脉之中,放笔,可以直取,闭目,就在眼前,当然,学古并不是为了拟古,而是把涉猎百家的情感集中转移到一点,马硕山深谙其道,于是,在以笔墨技法、审美意趣为基础元素的花鸟画中,马硕山以继承传统花鸟画为主,赵之谦的浓郁、泼辣,吴昌硕的朴拙、老辣,齐白石的趣味、童真,他都认真研究过,为了追求风骨、气韵,林良、吕纪、恽寿平、扬州八怪……他也都仔细临摹过,同时,他也从姊妹艺术中,尝试“嫁接、变通、融合”的可能性,比如他的成名曲“青花”系列、比如山水意境与花鸟画气势的结合、比如他在瓷器上呈现各种艺术表现形式……他尝试了很多,挣扎过、迷茫过,也实现了一次又一次蜕变。

马硕山的大画,耐看、新鲜、有品头、有味道,这得益于他常年满世界写生,更得益于几十年如一日地对偶然妙成的笔墨提炼,以及对恍然若悟的心得留存。

马硕山每一幅写生,他都认真对待,他画了很多菠萝蜜、火龙果、莲雾、木瓜等色彩鲜艳的南方水果,画了很多棕榈树、橡胶树等热带植物,也画了很多斑鸠、天鹅、灵猴等生动的瞬间,这让他的绘画形式不同于历代传统画家,因为历代传统画家受造型基础、色彩光影的限制,带有一定的程式感,而马硕山的写生,则显得很鲜活、很自然、很有生活情趣。马硕山的写生让大众在感慨一切皆可以入画之时,又享受到强烈的视觉感观,同时,也为传统花鸟增添了一种新的审美形式。

当然,表现形式并不是衡量艺术家的唯一标准,难就难在别于古人,别于今人,却源于古人,又引领于今人。

《佳果》

马硕山的写生依托于娴熟的笔墨功夫,但是,在传统的笔与墨技法中,又蕴含着墨分五色的光影呈现、蕴含着色分多彩的体积感,以及色墨交融中所呈现出的质感;比如线条、构图方面。马硕山的线条,有书法入画的情趣,欤侧、牵丝、圆转、方折等书法笔法,一应俱全,这是马硕山与很多以传统功力见长的画家一样,常年注重书法练习的结果,然而,马硕山的线条有着独特的高明,在他线条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扎实的造型能力,这种造型能力是他对新时代艺术表现技法的超强驾驭,而借助书法线条的表现力从事形态的描绘,从而在书法的线条中实现神形兼备的塑造,这比那些纯以书法谈线条、谈笔墨而弱化真实形态的画家有着明显的优势;再看他的构图,有传统文人的雅逸,如趣味、渲染,如气韵、虚实,如空灵、生动等等心性的表达,然而,画面中虽然传递出传统文人的心境,却不仅仅局限于抒发自我的情感,而是,自我关照之时,兼顾当代大众对肌理、真实等形象刻画的审美要求,却与当代很多以精工、制作而博取纯感官刺激的画照片一族,又有着本质的不同。马硕山通过笔与墨充分发挥光影、造型、透视等表现手段,呈现触手可及的形似,同时,在表现形似的过程中,追求笔墨的意蕴和形似的神韵,从而提纯了笔墨,深化了造型,显得很高级。

马硕山无意与古人比较,更无意与今人对比,他只给自己较劲,一次次写生只是为了捕捉自然界中一切生动的元素,因为,这可以这使他的艺术始终处在一个鲜活的状态,虽然,无心插柳,却神行一片。

如果说写生让马硕山的作品保持了旺盛的生命力,那么每次对妙手偶得的提纯和对会心之处的保留,则是他形成自己风格的基石,也是他游走于传统笔墨而不断升华的过程。除了“青花”系列,除了鸿篇巨制的大画,以及种类众多的写生,马硕山还画了很多以笔墨意趣为主的小品画。马硕山认为:“‘笔墨’是一个花鸟画家的根,失去了‘笔墨’就失去了花鸟画的魂,然而,如果仅仅从传统中继承‘笔墨’,会给观者一种‘搬运’的嫌疑,每一个有成就的画家都应该从自己的案头提纯属于自己的‘笔墨’。”为此,瓜果梨桃、花鸟虫鱼、狸猫走兽,但凡眼中之物,无不是马硕山提炼笔墨的元素,有时为了一块微妙的变化、一处偶然天成的意韵,他揣摩对比,废寝忘食,每有会心之时,便拊掌跳跃,呐呐自语,形似痴迷之状,这几乎是常态,也练就了非同寻常的笔墨表现力,他可以在笔者的瞩目中,须臾之间,完成一幅很有味道的小品画。

在画小品画的过程中,尽管马硕山很注重对笔墨技法的锤炼,但是,与锤炼笔墨相比,传统文化一定占据了他灵魂的制高点,在他的心目中,老庄哲学、孔孟之道等等传统文化是他的从事绘画的精神支柱,一次次翻阅,一次次触及心底,他聆听了一位又一位古圣的教诲,渐渐感恩于传统文化的赏赐,在手摩心追中,他触摸到了艺术的真谛,也寻找到了安顿灵魂的场所,他发现自己的心性与倪云林的“逸笔”有着某种程度的暗合,于是,他顺着“倪云林”这个艺术符号的轨迹,上下求索,捕捉艺术的胎息,他驻足过赵孟頫,留恋过苏轼、王维,在陈淳、徐渭、八大山人等等花鸟画大师的艺术中徜徉过,也在“清四僧”、“清四王”等等山水巨匠的艺术中陶醉过,当然,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等等近现代名家更是摸得着、看得见,他尽情穿梭其间。一遍遍握手艺术先贤,马硕山蒙受了诸多艺术大师的昭示,逐渐开启了“逸笔”的心性,一幅幅自己的精神图谱,如缕缕不绝地心语,诉说着内心的独白。

《南国佳果》

品读马硕山的小品画,笔端的风华尽是“逸笔”的情调和心性。比如用笔,灵动却不躁气,跌宕却不火气,笔尖的提按、力量随着心象的变化而变化,自由生发,又恰到好处。骨线、散锋、皴擦、点染等等笔法,简洁却意态丰富,恣肆又妙趣横生,不矫揉、不做作,拿捏到位,分寸感十足。再比如用墨、用色,千变万化的韵致,虚实相生,动静结合,黑与白、色与墨,或渲染、或过度,墨色丰富而和谐,鲜明却不对立、不跳跃,轻松自然、巧妙多变。墨韵中藏着书写性、心性,书写中充盈着心境、洋溢着情绪,或温和、或怡然、或舒畅,收放有度,蕴含丰厚,哪怕是高亢的、激越的,也总是妙韵横生,意趣盎然,可谓是笔笔生情,墨色有义。

以“逸笔”抒发心性,以锤炼笔墨、留存偶然心得为主的小品画蕴含着马硕山的文化内涵和人格品质,从中仿佛看到一片真诚而纯粹的心境,那是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对生活所见所闻的感受,以及为人处事的态度。当然,马硕山的小品画是“青花”系列的前奏,也是他创作大画的基本元素,甚至他的写生也带有强烈的“逸笔”情绪。

行文至此,不由感慨:“心境与画境如此微妙的结合,唯有心系卓远者方能使然。”纵观当代画坛,经济浪潮一次又一次冲击着浮躁的灵魂,保持定力者,行稳致远。马硕山始终秉承一颗恒心,在淡泊中,追逐着逸笔、情趣,在旷达中,享受着灵魂关照,构筑着自己的精神家园,他从不被金钱左右,更不为他人好恶而摇摆不定,正因如此,他少了很多无谓的应酬,多了潜下心来锤炼笔墨、学习传统文化的时间,也多了一些孤独面对艺术享受心境升腾的过程,也正基于此,他才能“以画说话”,才能让大众真正感受到一个实力派画家的存在。

(文/桑干)

 

艺术家简历:

马硕山,1963年生于山东淄博。

现为中国国家博物馆研究员、专职画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画学会理事,《中国书画》画院花鸟画创作委员会执行主任,中国人民大学画院特聘教授。

1998年作品入选第二届全国花鸟画展、获优秀奖。2000年作品入选文化部主办的第十二届“群星奖”美术大展获银奖。2005年作品入选首届中国写意画展获优秀奖。2008年参加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当代中国画精品十三家作品展”。2010年举办“清泉洗心·马硕山中国画作品展”。并出版个人专辑、画册十余种。于2012年举办“瓷上写意·马硕山画瓷艺术展”。同年,瓷画作品《盛年》被国家博物馆收藏。